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绪稳定下来,楚祖推开门,回到了病房里。“祖祖,”躺在病床上的阿祖尔说道,“你一晚没睡了,就在这里睡一觉吧。”
这间单人病房没有ICU里的那么多监护设备,但条件还是很好的,有一张家属的陪护床,有独立的卫生间和浴室。
“不睡了,”楚祖说,“再等等都快上班了,今天公司有点事要去加班。”
窗外的天空已经泛出了鱼肚白,整座城市正在一点一点醒来。现在补眠的话,等闹钟响起就是一场极致的折磨了。
“哦,那你把手给我。”阿祖尔说,见楚祖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,又开始撒娇,“祖祖~你不让我乱动,那就自己把手给我好不好呀。祖祖……你也不想我爬着去找你……”
“……你别乱动!”楚祖只好走到病床边,把手递了出去,尽可能地凑近了阿祖尔从被底露出的那只手的手边。
他的手被抓住了,阿祖尔的手指覆在了他的手背上,然后一丝清清凉凉的感觉从皮肤相接处流入了身体里,就仿佛吃了一颗薄荷糖,困倦昏沉的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。
楚祖有点惊讶。
阿祖尔究竟使了什么妖法……还是说,自己已经恋爱脑到这种地步了,只是因为被他抓住了手,就在荷尔蒙的影响下,一下子精神振作起来了。
他慢慢往回抽手,被阿祖尔收紧手指,不肯放开。这个重伤病人还怪有力气的。
“我去把椅子搬过来。”楚祖说。
阿祖尔这才放开。
等楚祖把椅子挪到床边,坐下来,阿祖尔又叫了一声“祖祖”,楚祖就再把手给他。
只有他们两个的病房里,他们静谧地、亲密地手牵着手。
时间在片刻不停地流逝着,明明什么都没做,楚祖却感觉到了充盈。内心的空虚被填满,每一刻每一秒都被赋予了意义。
他知道阿祖尔侧着脸,在偷偷地……不,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。回看过去时,阿祖尔也没有移开目光,张口就说:“老婆真好看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祖祖真好看。”阿祖尔改口得很快,又笑着说,“怎么都看不腻。”
“……你一个病人能不能好好休息。”楚祖嘴上说着,心里在想,他也觉得阿祖尔挺好看的,很对眼缘,连腹肌都有八块。
可惜是个狗男人。
“我在手术台上睡饱了,现在不困啊。”阿祖尔说。如果打了麻醉陷入昏迷也能算睡觉的话。
天亮了,楚祖也要去上班了。
阿祖尔恋恋不舍地把手放开。他又咳了几声,眼睫微垂,作出一副虚弱且可怜兮兮的模样,问道:“祖祖还会再来看我吗?”
“……我下班后会回家一趟,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?”楚祖说。
阿祖尔的眼睛亮了。
“把那只兔兔布偶带来吧,就在我床头。我家密码锁你知道的,六位数,你的生日。”
“好。”祖祖在做噩梦吗?
阿祖尔看向隔壁的陪护床,那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。他坐起身,一手拎着吊瓶,不发出一点声响地下了床。
走到陪护床边,阿祖尔稍微犹豫了一下,要不要把祖祖叫醒。过了一会儿,抽泣声停止了,楚祖安静下来,脸上也浮现出安宁恬静的神色。
噩梦结束了吗?阿祖尔本来应该回去的,却还是站在床边静静看着。病房里有走廊窗外透进来的一点微光,隐隐约约地映出了楚祖脸上残留的泪痕,是噩梦的遗迹。阿祖尔心中一动,非常小心地伸出了手,想要替他拭去。
他的动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