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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了眼辛滨,辛滨打了个岔道:“军务大事,等都统制大人来了再说吧。”谢无炽早已动手,不需她再提醒。时书不便多说:“谢谢你特意来通风报信。”说完要走,却不料到元小树再道:“还有一件要紧的事。我爹说,谢大人也可以派兵入主狁州了,旻军粮草已绝,失了粮仓加上粮道被劫,撤兵就在数日之间。”
“恭喜谢大人一退旻军,二拔除冯重山,三占领狁州,不费一兵一卒。”
不费一兵一卒……时书脚步打了个晃,勉强抬头,辛滨果然耐不住性子,叫:“你这个臭妮子,是不是欠打!”
时书劝架道:“好了好了,晚点再说,你们先休息。”
小树被解开了手脚,不再说话,但从小臂上抽出一把匕首,刀柄镶嵌着宝石,递给时书:“我特意带过来,送你的。”
时书接过刀,笑着道:“这什么东西?”
“我爹锻造的兵器,让我谢谢你当时送我四十里。”小树说完,被辛滨押解着,朝一旁的房间关押去了。
时书随手抛接这把匕首,对着日头观看,总算能多加思考:“不费一兵一卒……一石三鸟,既退了北旻军,又根除了冯重山的势力,还占领了狁州……谢无炽,不愧是你啊,天生的政治动物。”
反正对谢无炽来说,想要的都已到手,狁州的死伤与他无关。
时书轻轻啧了一声。收起匕首上门外的马车,蓝仙镇官道上一列一列的飞马驰过,运输着粮草向狁州城内而去,一路上吆喝之声不断。
时书靠着马车门框,转动褐色的眸子,看着这一幕。粮草的袋子上都贴着草纸“谢”,时不时还走过一列一列的军队,挥舞的旗帜上也写着“谢”,前去救援和疾驰。
车马往来熙熙攘攘,众人大喊着:“快走快走!不要挡道!军务急用!”
飞快地从眼前跑过去。
到药棚,时书挪下马车,林百合捧着药筐嘴张大:“我的个二公子!你这才在床上躺几天,就来了?”
“无聊,闲不住,过来看能帮上什么忙。”
“哎哟,你这要是出个什么意外,我,我可——”
时书走进了药棚内,其他大夫切割药材,拾掇拾掇站门口,看官道上过路的粮车和军马,无一不被这份声势所感染和吸引。
“这是咱们谢家的兵啊?严肃规整,谢大人的兵终于到了?最近有什么消息,狁州有救了?”
“谢大人出手,果然非同凡响啊,这下总不能再抬尸体来了吧?”
时书坐到熬药的炉子旁,被冰冷的匕首硌着腿:“那就不知道了。”
林养春看到这一幕,摇了摇头:“从来没见过这等声势,有了要赢的苗头才动手。这些主将哪个不是如此?都舍不得付出,但都想收获。时机到了才会起兵。”
他们只是看热闹,时书听得却不是滋味。
林养春到时书身旁时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我说啊,要不是你这满背的伤口,差点送命去换了那个消息,这狁州城里不知道还要多饿死、打死几万人呢!”
时书笑容一停,低头往灶膛里送柴火,懒洋洋地道:“我在想一件事,老林。”
林养春:“想什么?”
时书:“为什么了解到事情运行的深层后,就没办法快乐了?不能再享受表面的胜利的喜悦。”
林养春:“因为有些东西,本来就是牺牲和眼泪献祭的。”
时书心口一顿,无话可说,那把冰凉的匕首还抵着腿,不知怎么,时书总觉得有点不舒服,想要说服自己却欠点意思。
倒是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