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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书加快脚步, 紧随以后。鹤洞书院屋檐与屋檐交叠, 院落开合,奔跑在小道之间,眼看见音昆手里拎着的油桶, 大面积泼到墙壁上后, 拔腿就跑。
时书: “还跑? 到底想干什么? ”
时书和护卫跟随其后, 忽然,道路越来越僻静, 音昆每走不远处,便有一位等候的旻兵守着, 身旁放着油桶, 手里拿着火折子。
油桶正在四处泼洒, 旻兵手里拿着引火, 对音昆一点头: “准备好了。”
“一会儿看我指令行事。”
音昆什么也不说, 再往前跑, 时书紧随其后, 护卫几乎是立刻上前, 将人旻人制服。
音昆怒目, 但知道敌众我寡, 转身。
“你们几个留下来看住这儿, 其他的保护二公子。”护卫们分工明确, 再往前。
时书往前跑了一会儿, 四下张望, 眉梢忽然抬了一下, 不对劲。鹤洞书院的藏书阁, 供奉圣贤祠, 按理说本是重地, 此时穿行而过却一个人都看不到。
时书心想, “我来过书院, 人特别多。人都哪儿去了? 他们准备放火了, 书院的人却一个不在? ”
音昆一个闪身倒入墙后, 时书忽然明白: “读书人都在前院和旻兵生死搏斗, 注意力被吸引, 才留给了音昆大规模纵火的机会……这个音昆! ”
歹毒!
鹤洞书院极其庞大, 并非一处纵火便可烧光, 这音昆表面在前院杀人引起对抗, 实际背后准备四处放火。
时书转身和护卫商量: “留两个人跟我, 你们赶紧去通知前院的人取水, 分散开, 不然一旦四处起火, 来不及扑灭。”
“是。”护卫中有人折返。另有护卫兵分几路, 开始搜捕书院内的旻人以防止放火。
时书带着两个人, 匆匆往前跑。
再往前, 已看不到音昆的身影, 时书凭借印象往屋檐下的小路一折——
猛地, 眼前伸出一把刀来, 如果不是时书一下躲过, 险些没入体内。时书摔倒在地, 护卫快步绕过追上, 听到音昆的一阵狂笑, 背影正在迅速消失。
“这个疯子, 神经病……”时书冒出冷汗, 片刻犹豫后, 再追了上去。
另一头的东都城池内, 屋檐交叠, 佛塔伫立。东都集市三千繁华, 茶肆放歌之声, 画舫宴乐之声, 新声巧笑, 一切湮灭, 陷入沉沉死寂。
一匹匹飞马疾驰而过, 喝令“回家关门闭户, 违者格杀勿论! ”
骑兵与道路尽头的禁军厮杀, 尸横遍地, 淡淡的阳光照在眼下的城池。
谢无炽纵马疾驰, 冲天杀气。东都之围, 不过一合便被拿下, 骑兵、步兵正朝皇城黑压压蔓延而去, 像沸腾的水。
百姓跪在地上, 诚惶诚恐。密密麻麻的头顶, 跪满了道路两侧, 将头颅磕在地上, 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谢无炽骑马而过, 身后跟着数万军队。
军队经过相南寺, 忽然, 谢无炽勒马停下: “相南寺? 昔日繁华, 如今门户紧闭, 屋檐破败, 蛛丝结满, 第一大寺的威严不复存在, 因为我? ”
诸位将领等候。
谢无炽掠下眼, 想起了四年前青灯黄卷, 灰袍衲子, 他刚穿越到古代不久, 第一次走入东都这座繁荣的城池。
晴空白日, 茶肆浮笑, 菩提树下光影层层。他安静注目之后, 感到口渴, 到对街的烧饼铺要了一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