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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听人说,四公子被刑部侍郎赏识,不日就要去刑部上任,过不了多久许是要报喜了。”孟婵音闻言眉眼染喜色:“那便好。”
她心中之事总算放下一件了。
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,窗户呼啸如鬼吼,被吹得啪嗒作响。
孟婵音躺在床上如何都不能入眠,睁眼闭眼皆是白日所见,甚至某处空空的。
听见外面的风雪声很大。
她起床将门窗关紧,睡不着便坐在椅子上托腮发呆。
看见敞开的妆案,从里面露出的几支簪子,不知为何,忽地想到曾经许多个夜里,息扶藐偷偷潜来亲自教她做过发簪。
里面摆放的那些发簪都还在。
她拿起那几支发簪,纤白的指尖拂过顶端。
其实她很喜欢这些簪子。
翌日。
天边放晴,露出霁光。
春心早早起来发现姑娘比她还早,已洗漱完穿戴好,正靠在架子上在喂鱼儿,脚边是以前长公子送来的小黑猫。
姑娘今日不仅起得早,还穿了一件枣红色的袄,白梨花下裙被小猫抓着玩,乌黑青丝挽垂云髻,簪着一支白玉簪,头上绢花好似活的般,肤白娇嫩,难得颜色鲜艳的清丽。
孟婵音见春心来了,嘱咐几句,将手中还未喂完的鱼食交给她,然后就出门了。
她又要亲自去凛院送药。
自从长公子醒来,姑娘已经很久没有如此频繁出门了。
春心虽诧异,没有多想地继续喂鱼儿。
另一边的孟婵音又一次从小丫头的手中接过来药。
如昨日一样,息扶藐的院中没有人,甚至连凌风都没有看见。
息扶藐像是刚起床,还穿着就寝时的长袍,看着很单薄,但好在屋内地龙暖人。
他倚在外间铺着白狐皮簟的小榻上,翻着手中的书,神情安静,面容深邃俊美,恍若神祗。
听见声音,他微抬起头,见是她一怔,遂将书阖上,眼唇轻咳嗽,“婵儿来了。”
孟婵音上前将药放在他的面前,“大夫人让我这几日都看着你喝药。”
此话有些欲盖弥彰之意,说出来她心中莫名心虚,虚捏拳心,面色倒是无甚变动。
息扶藐从榻上下来,踱步至她身边坐下,端起桌案上的药一饮而尽。
他喝得爽快,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孟婵音也没有说,沉默的将残药盅收进盒中。
临走前,她的手腕忽然被握住,青年微哑的声音传来。
“伤口在愈合,很痒。”
“嗯?”孟婵音一怔,不解地看去。
息扶藐望着她说,温和地请求:“今日也能帮我换药吗?昨天的药还没换下来,痒。”
帮他换药?
凛院有的是下人,怎么会到现在也没有换药?
可她刚才来时一路都没有看见下人,甚至连凌风都没有看见,应该是真的没有换。
孟婵音心中如此作想,已在不觉间颔首应下。
看见面前的青年殷红的薄唇微扬,她才惊觉自己方才应下了什么,此时想要拒绝似乎也不好。
她神色恬静,面容有几缕神游。
息扶藐不等她去拿药箱,兀自起身拿过来放在她的面前,腔调温下几分:“血还黏在上面,等下用剪刀剪开。”
这般严重吗?
孟婵音心中又涌来难受,接过药箱打开寻等下包扎所需之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