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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我的命令,谁都不准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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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河跪在书房一动不动,也不知维持这个姿势过去了到底有多久,夜虽深沉,却离黎明还远。
因是得了萧百声的命令,书房内没有一口茶,也没有人敢过来探望。
只有萧斐不放心怕他太过较真,夜深了只管在书房打个地铺睡去,早上再跪好便是。
左右无人看见,父亲也不会知道的。
他虽这般嘱咐,但也清楚依自家弟弟执拗的性子,怕是不会这样做。
果然,时钊寒到的时候,便瞧见一道清瘦的身姿背对着窗,一动不动的跪于地上。
书房的门并未上锁,是以萧百声知道萧家上下无一人敢违抗他的命令。
萧河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,却并没有回头,直至听到身后那人开口道:
“去你的院子里寻不到人,便知道你会在此处受罚。”
萧河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,只觉得喉咙很干,声音沙哑道:
“还不是拜王爷所赐。”
时钊寒走至他的跟前,从怀里掏出水袋与几块糕点,放在萧河面前的桌上。
等他转过身来,这才瞧见萧河的脸是肿着的,时钊寒身子一顿,声音明显透着几分不悦:
“萧北侯打的?你怎么不躲?”
萧河甚至懒得看他一眼,冷声道:
“他是我父亲,我如何躲?”
“倘若四爷当真心疼我,不如明天一早就进宫去,和皇上说取消这桩婚约。”
听到这话,时钊寒忽而沉默。
迟迟等不到回答,萧河心里也觉得自己说这样的话,多少有些可笑。
他时钊寒既已做到这种份上,脸面、地位通通都可以不要,便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。
萧河忽而感觉有些疲惫,膝盖疼痛难忍,而双腿也因长久跪着而发麻失去知觉。
“给你带了水和芙蓉酥,起来吧。”
“景王殿下,若是无事您还是请……”
萧河心里实在是烦躁的不行,只想自己一个人清净清净,刚睁开眼就瞧见时钊寒跪在了自己旁边。
“你做什么?”萧河脸上闪过一丝诧异。
时钊寒看向他,眼眸中的情绪瞧着并不真切。
“我替你跪,你起去歇息。”
萧河被他这一举措弄的有些愣住,“这不合规矩。”
“日后你我成婚,你父亲就是我父亲,你既要跪,我也应该跪。”
“毕竟….此事因我而起,却要让你遭罪,怕是说不过去。”
时钊寒的这一番解释,说的淡然却又令人没法反驳。
萧河见状,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。
既然他爱跪那就让他跪。
萧河撑着时钊寒的肩膀慢慢站起身,咬着牙忍着疼缓缓坐下,慢条斯理的啃起糕点来。
时钊寒也不说话,就这样看着萧河细嚼慢咽的吃一口,喝一口水,再吃一口。
萧河吃完才发现时钊寒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,他冷哼一声,转去屏风后面的软榻上躺一会儿。
也许是太累太困了,没过一会儿萧河便沉沉睡了过去。
一夜无梦,直至被时钊寒慢慢的摇醒,萧河才瞧见屋内一片敞亮。
“什么时辰了?”萧河睡的正迷迷糊糊。
时钊寒亲了亲他的脸颊,趁萧河没反应过来之前便站起身,“刚到寅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