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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寒玉语气淡漠, 琉璃般的眼眸平静无波, 道, “多谢。”江潮听着忍不住笑出声, 阿玉现在是越来越会怼人了。
黑衣人被他这话一震,单手伸到背后, 他的眼眸像是黑到极致的夜, “可惜, 姜还是老的辣, 谢公子, 下次再会。”
浓烟滚滚,猛得遍及整个黑树林,火势一下子就起来了, 他身影忽的就消失了。
谢寒玉飞身一手拉起江潮, 一手拉起却山行,烟雾追赶在他们身后,几只乌鸦扯着嘶哑的声音从林中扑嗽着飞出来。
“寒玉师兄, 我要喘不过气了。”
却山行飞在半空,风掠过他的衣裳,谢寒玉身上那股清淡的气息将他笼罩,像是十年前他遇到谢寒玉那天,漫山遍野的苍松覆雪。
谢寒玉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,把人放下来,却山行大咧咧的躺在地上,江潮站在谢寒玉身旁,双手去系面具的带子。
江潮看见谢寒玉轻飘飘的往自己这边看去,心虚了一刻,刚才在空中的时候,面具的带子松了,露出来他的半张脸,唇珠饱满圆润。
他几下将带子系好,谢寒玉的目光移开,伸出手指去碰却山行的腕,“寒玉师兄——”
“安静,”谢寒玉摸着却山行虽然微弱却仍规律的脉搏,放下心来,“下次不要乱跑。我给你的丹药里,凝生丸,一日三次,等回到怀仙门,让师父看看。”
“哦。”
却山行小声道,“寒玉师兄,你会觉得我很麻烦吗?小时候就连累你,现在也是,从来都不能替你分忧,各种事情都做得很糟糕。”
“要不是我乱跑,师兄也不会受伤,”却山行看到谢寒玉脖颈处的一道血痕,是刚才黑衣人甩出来的剑刃伤到的,“对不起。”
“他还伤不了我。”
谢寒玉摸了摸他的头,手指抚上自己的脖颈,血迹已经消失不见,只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,“山行,我既带你回怀仙门,自然会管你一辈子。”
江潮心神荡了一下,安静的在旁边听着谢寒玉和却山行说话,可心绪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,整个人周围绕着一抹伤感和孤寂。
“江潮。”
“啊?”
江潮愣住了,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阿江,为什么要应谢寒玉的话。
完了,他好像暴露了。
不知什么时候,却山行已经离开了,空旷的角落只剩下他和谢寒玉两个人。
只余下接连不断的蝉鸣声,他抬眸去看谢寒玉,嘴巴动了动,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谢寒玉缓慢道,“我看见你的眼睛。”
无言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泛动,谢寒玉说完就看着江潮,素白的脖颈呈现在江潮面前,脆弱又带着旖旎。
江潮苦笑,谢寒玉走到他身后,手指扯开面具的带子。
他感受着江潮的身子动了一下,沉默片刻,又道,“你不必这样跟着我。你有自己的事情,我也是,上次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。”
江潮不知为何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,谢寒玉继续说,“你跟应府的事情本来也没有关系,结束了就离开吧。”
江潮哑声说不出话,谢寒玉转身离开,他自己一个人待着这里,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,有些郁闷,干脆飞身出了应府,在大街上乱无目的的走着。
可能是应府这几天的事情闹的轰轰烈烈,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,只余下几个卖胭脂水粉和胡饼的小摊,还有人在吆喝着。
江潮从南街一直走到北街,他摘了面具,那张俊俏到极致的脸就肆无忌